坐在大石墩子上可以治痛经吗?反复阴道炎如何治疗?被家暴后月经来了15天,要管吗?孕期感染尖锐湿疣,是产检时感染的吗?三胎妈妈想要偷偷避孕,想问有啥方法?能不能请您告诉我男友,没有安全期?
六层楼先生的微博上经常收到以上问题。
作为一名男性,六层楼的工作却围绕女性展开:发布女性健康科普、回答女性健康咨询、探讨女性主义。“一个男的为什么做女性健康科普?”有人骂他是变态,有人嘲讽他见色起意,还有人说他蹭女性流量,吃相难看。一开始,他对这些言论忿忿不平,现在,他觉得自己免疫了。
起初,六层楼是一位妇产科医生,工作中向患者科普医学知识的经历,让他摸到了网络健康科普的开关。后来,他选择辞去医院职务,成为全职女性健康科普博主。
©六层楼先生
他的科普之路并非顺利,质疑也不是空穴来风。回忆起刚做科普那几年,六层楼形容自己是优越的。一方面,凭着输出科普知识,他拥有了一批粉丝,他享受网友的夸赞和追捧,而很难接受批评;另一方面,作为男性,他并不了解女性健康疾病反映的女性困境,面对咨询的患者,他会指责她们“不爱惜自己”。
经历批评后,六层楼开始看书,与身边的女性交流,模糊掉自己的性别意识,重新思考女性健康。思考过程中,他发现女性经历的比他想象中困难得多、复杂得多。她们从小被要求乖巧、温柔,做“他”之后的第二性。她们习惯把自我价值建立在别人身上,害怕不能满足对方被抛弃,很难建立自己的主体地位。小时候家庭重男轻女的创伤、父母不经意间的羞辱、不健康的亲密关系,都可能影响女性做出伤害自己健康的行为。
六层楼扩展了他的科普范围。从前他只聊女性健康疾病,现在也会探讨女性面临的社会处境,关注两性关系中女性的角色地位……涉及到与女性相关的健康问题,他都想去聊聊。
一个午后,我在六层楼的工作室见到了他。穿过全是女生的工作区,六层楼的办公室在最里面,他打趣说,自己作为公司唯一的男性被关到了这里。他的房间不大,摆着一张露营桌当茶几,上面堆着女性主义书籍。在这里,我们聊了聊他的女性健康科普,以及女性健康难题。
以下是他的讲述:
男的为啥做女性健康科普
你一个男的为啥关注女性健康?太多人来问我这个问题了。
有人问我到底是不是男的;有人说我学妇产科是变态;还有人说我在故意讨好女性,吃女性红利。以前我会纠结这些说法,现在已经免疫了。如果真有女性流量密码,那太好了,希望所有医生都来做。我是做女性健康科普,但观众不应该只有女性,男性看完科普知道怎么去呵护身边的人,难道没有意义吗?
我是七年制医学生,2008年上大学,2013年上临床。医学生刚上临床要在各个科室轮转,我转到妇产科时上了台卵巢癌复发的手术,这成了我留在妇产科的导火索。
毕业之后我开始投简历面试妇产科,我把北京的三甲医院都跑了一遍,有些医院就是不要男医生,因为妇产科没有男更衣室、男休息间和男厕所,招一个男医生进去很麻烦。我的简历不贴照片,也没写性别。有家医院觉得我简历不错,给我打电话,我一接起来,对面说:“怎么是个男的,我们不招男医生。”我面试妇产科碰了不少壁,这还是一线城市的情况,更别说三四线城市,男医生出现在妇产科是非常奇怪的事情。
©视觉中国
后来我进了一家三甲医院,除了做临床工作,还陪着老专家出诊,维持门诊秩序。一开始,我只帮患者整理病历,让她们排好队按号进。整理病历嘛,所以我知道患者是为什么来的,大部分是因为月经不规律、宫颈病变、子宫肌瘤等问题,我就打印了一些关于这些疾病的资料,裁成小纸条,一个个发到她们手里。
那时候正赶上互联网医疗的浪潮,不少医生用个人账号发布科普内容,我也跟着注册了些平台,开始写妇产科健康内容。我第一次出门诊是在医院六楼第十一诊室,为了纪念职业生涯的开端,我给自己取名叫“六层楼先生”。
其实最开始做科普是想记录和总结在临床上的经验,但时间久了,我忙不过来,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,休息时间被压缩,我不得不在两者之间做出权衡。我去问导师,他说临床上不缺我一个医生,而网络上专业写手少,我只要不乱写就行。
2018年底我从医院离职,一开始没什么强烈的感受,直到我把档案交到西城人才市场,才意识到我与医院彻底没关系了。那天北京下大雪,在从人才市场回工作室的地铁上,我给要好的大学同学们发短信,我说,“我当逃兵了,兄弟们,我先撤了”。发完我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流,我对着地铁门的玻璃哭,也不好意思去坐座位,大概5分钟吧,情绪就过去了,我就开始刷手机,看待会儿要写什么科普内容,又回工作室做科普去了。
全职做科普博主第二年,我意识到自己可能“火”了。当时人类第一次拍到黑洞的照片,上了热搜,有人说像宫颈。我想,生活中也有很多东西像宫颈,不如用这些熟悉的东西,让大家理解难懂的医学知识。我去买了两盒甜甜圈,挑了半小时,店员还以为我是要买什么特殊口味,其实我在挑一些方便模拟宫颈的。
我总共买了12个,每个都可以用来模拟一种宫颈状态。圆形的甜甜圈代表正常宫颈形态,椭圆状的是经产妇宫颈形态。洒满糖针的甜甜圈用来演示宫颈糜烂,面包是宫颈,糖针是细胞。原本在宫颈管内的细胞随着激素水平的调节下移到宫颈表面,看起来很像“糜烂”。很多人把它跟女性私生活不检点联系起来,实际上这是一种生理现象,真正的宫颈病变要检测出明显异常的细胞才能诊断。
©六层楼先生视频截图
我也做了其他系列的科普内容,比如“万千少女的小问号”“手把手教学”等等。观众会给我发私信,或者在微博里评论,来问她们在生活中遇到的健康问题,问的最多是性生活、月经、HPV、怀孕这些。我就发现,大家对这方面的了解特别少,甚至有的科普我讲过好几遍,还是被反复问。
十年前我就讲原发性痛经是前列腺素代谢引起的,如果太疼要靠药物治疗,吃短效避孕药或非甾体抗炎药。如今网上类似的科普越来越多,可现实是生活里的绝大多数女性仍然认为,痛经嘛,扛一扛就过去了。我之前收到过一封私信,她说:“老六,我大一开始看你的科普,现在都研二了,你怎么还在讲月经?”我说:“是啊,你们学会了就像学生一样毕业了嘛,但我还是在讲这些。”
其实这里面不光科普的问题,就说痛经可以吃布洛芬这事儿,有个女孩就说不行,“我妈不让我吃”,这跟知识关系不大。前两天我还收到一封私信问我要不要离婚,女孩查出HPV感染,去年感染了一个,今年感染了仨,还是不同类型(HPV),她自己没有其他性生活,就怀疑是不是老公出轨。这已经超出了我做科普的范围,我也不能帮别人去侦探家务事,但通过这些,我就想知道女性背后到底面临什么处境,她们在家庭中的位置,在夫妻关系里扮演的角色等等。
就像哈利波特的分院帽一样
之前在医院工作时,我遇到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来做人流,她特别冷静,写病历时也能对答如流,我就好奇她是不是同行。后来问到既往手术史的时候,她犹豫了一下说,之前做过四次人流。她说以前小,不懂事儿,在老家看到广告语上写“今天人流,明天上班”,就觉得人流是正常的,做过两回。后来到北京交了新男朋友,又做了两回。做完第五次手术,她还要赶着去上班,但因为恢复得不好住院了。她男朋友一直没出现,晚上打电话来问情况,就想知道她以后还能不能生孩子,觉得以后结婚了肯定要有孩子。
我就感觉有些女性的一生好像永远活在害怕和恐惧中,害怕不能满足对方会被抛弃,害怕不能生孩子会被抛弃,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,很难把自己放到主体位置上。我特别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?但我跟患者打交道往往是一面之缘,聊完就过了,很难对她们的问题有完整的追踪。我就去跟我妈聊,跟夫人聊,去看《第二性》《应得的权利》这些女性主义书籍,想弄清女性健康疾病的上游问题。
一开始我会尝试代入女性视角去看待这些事情,体会女性的处境,尝试了一年、两年之后,我就发现不行,我没经历过她们经历的事,很难感同身受。我想如果抛开性别不讲,你也是人,我也是人,单纯从人的视角下,或许我能更好地理解她们的情况。
当初毕业找妇产科工作的时候,我因为男性的身份遭受了性别歧视,我相信女性经历的还要比我复杂和困难得多。女孩从小被教育要温柔懂事,不要去追求权力。在医院竞选科室主任的时候,很多女性会主动退缩,就算被选上,女主任也要付出更多努力来坚守位置。
之前我们科室有个女主任,五六十岁了,一直没孩子。有天晚上值夜班,我在办公室写病历,她扭头看了我一眼说,“哎哟,我当时那个孩子要生下来的话,估计也有你这么大。”我就问她是咋回事,她说当时要评主任,如果生了孩子,主任就铁定评不上了,因为怀孕要请假啥的,会耽误工作进度。
女孩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、受到的教育,她的自我认知,她对于爱与被爱的理解,都会影响她在未来某个时刻做出伤害自己健康的选择。我收到过一封私信,信中的女孩在成长过程中没有自己的房间,她永远睡在客厅,学习也好,干嘛都是在客厅的桌子上。长大之后,她有机会跟男朋友离开家,去到一个新的合租房,拥有独立的房间。在这个房间里,哪怕发生任何事,她都不希望离开再回到以前的家庭,就算受到欺负,她也觉得比没有自己的房间好。小时候的成长环境让她没有安全感,她就会觉得有个自己的房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。
还有个女孩,她在上学期间用了被污染的卫生巾,得了阴道炎,但她不确定能不能向自己的妈妈求助。因为她爸妈聊天时曾经说到过,邻居家的女儿早早发生了性行为,然后又去治疗阴道炎之类的。她清楚地记得父母在谈论别人家女儿时那种咬牙切齿,或者说狰狞的表情。一个孩子在需要帮助的时候,不把自己的父母作为第一求助人,而选择到网上去问陌生人,是很让人背后发凉的。
收到的私信©六层楼先生微博
就跟哈利波特的分院帽一样,每个孩子生下来似乎都被放到既定的轨道上去培养,女孩放到女性轨道,男孩放到男性轨道。女孩会被要求听话懂事,有漂亮的外表、温柔的性格,要在亲密关系中承担服务者的角色,做第二性,要接受“第一次”的规训……很多时候女性的价值都被建立在服务男性和养育孩子上。当然,男性也有男性的规训,作为男性,你要是勇猛的、坚强的,不能太敏感,要在社会上吃得开……其实这些品质所有人身上都有,无论男女都可以表现出来,但天平总体是偏向男性这一侧的,所以他们很少站出来说要把天平扶正。
我之前听播客,有一期是讲女鬼的,就说文学或影视作品中出现的女鬼,都是以狐媚或妖艳的方式出现,而在阴曹地府上班的都是男鬼,什么牛头马面、黑白无常,很少看到女员工。唯一一个就是孟婆,一个已经失去性别特征的老太太,她也不说话,就发发汤。这些女鬼其实就是社会对女性认知的缩影,人们就是这么看待女性的。包括以前的神话故事,女神仙为了凡夫俗子留在人间生活之类的,充斥着男性的幻想,女性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是被歌颂的。
通过这些,你就能看出来里边的隐喻,暗含了对社会结构、对话语权的探讨。这些故事小时候都听过,没觉得有什么问题,现在看怎么不对了,因为从来没人反思过。
女性健康不只是妇产科
具体到健康领域,女性的健康数据也是被忽视的。其实女性健康的范畴在不断变化,从前人们会认为女性健康就是妇产科,慢慢加上心理状态也算女性健康,现在变成女性面临的所有健康问题都应该叫女性健康。
以前很多研究都把男性的临床数据当成标准,但女性跟男性的症状可能不一样,比如说男性心脏疾病患者的特征性症状是压榨性疼痛,而女性不是,这就会导致一部分女性心脏病患者被延误诊断,因为她的症状不典型。临床上关于患者疼痛方面的处理也不太一样,普遍会认为女性喊疼是情绪化表达,而不是真的疼,这很容易低估女性实际上承受的疼痛。
还有急诊的数据显示,女性更容易在车祸里受伤。这是因为女性通常坐在副驾驶,但副驾驶的安全带、安全气囊跟主驾驶的设计理念是一样的,都以男性需求为参考,没有真切考虑到女性的身材、体重特征,很有可能对女性来讲,安全气囊本身就是个攻击。
女性健康存在很多数据缺口,因为整个社会还是以男性为中心,女性的需求会相对被弱化。譬如说,女性在办公室里瑟瑟发抖,因为空调温度是按男性的体温标准设定的;伸手够货架顶端很费劲,因为货架是按男性的身高标准设计的;女性的生理构造决定了上厕所的时间比男性长,所以商场、公园里的女厕所总是排长队;75%的无偿工作是由女性完成的,以至于有人说:世界上没有不工作的女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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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我也不知道这些,都是看书才了解的,看完给我最大的触动,就是我既往获得的所有相关数据,包括科学、医药这些信息,似乎都需要重新为女性思考一遍。
无论是医学院校还是与健康相关的实验室,或者是药企研发团队,女性leader的比例都相对少,投资行业里也是男性从业者多,女性健康项目很难受到青睐,要补上这些缺口不容易。
但做健康科普重要的是先看见。我录了一整期播客来说这件事,评论里好多听众都有同感,她们也能感觉到这些缺口,还有人补充了其他生活里不方便的事情,像女性的衣服口袋更少、更小。我觉得要从女性的角度重新思考健康科普,女性健康的边界或许还有被拓宽的可能。
我不想变成我爸
我慢慢能理解女性处境跟我夫人和我父母有关。
我跟夫人认识快20年了,我们是高中同学,高考完开始恋爱。我学妇产科、做科普、离职这些事儿她都经历过,包括我现在写的东西,我的表述方式、习惯,都带着她的影子。她经常跟我开玩笑说,我们俩是朋友、室友、夫妻。因为这种多重身份的叠加,很多时候我们的聊天,可以理解为两个独立的成年人在交流。
上次我在私信里看到女孩能不能有自己房间的讨论,就回家跟夫人聊,她告诉我她从小就没有房间,她住在二姑家,晚上在沙发上睡,白天沙发有人坐,她就需要在大人们醒之前把沙发铺好。在成长过程中,她需要去照顾很多人的感受,看很多人的脸色,但我从小就没有这个认知,每天傻乐。你就能看到那是属于她的处境,很多女孩跟她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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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之前也探讨过,她说她没有方向感,很羡慕我会找路。我们家住在胡同里,我从小就被支出去买菜买酱油,来来回回就能记路。但她没有这个锻炼,小时候不被允许自己出门,大人会向她强调外面的风险。好像男生会更早地被交付一些重要的事情,而女孩并不总会。小时候大人会告诉她们外面很危险,长大了却又希望她们嫁人,去外面找个依靠。
我九零年出生,出生在河南的一个三线城市,我们家住在城乡结合处,家里做室内装潢的小生意。当时小地方的人看不见上学的收益,孩子们都是十五六岁初中毕业就出社会,修汽车、做厨师、当电焊工,去挣钱嘛。我父母没有,他们让我跟我弟都去上学。对我父母来讲,他们已经做出了非常大的努力,但他们仍有他们那个时代的局限性。
在我们家,我妈认为我爸是一家之主,什么事都要以他的意见为主。她还觉得自己的价值体现在两个儿子身上。我爸就不一样。他的状态更像一个初高中生,喜欢看武侠小说,喜欢快意江湖,再往大推去处理复杂的情境就不行了。他抽烟喝酒,情绪失控的时候摔东西,是刻板印象下的男性模样。
看到我爸妈的状态,我就明白什么是我不想要的。有一次我生气也摔了个东西,那个瞬间我愣住了,心想我身上怎么有了我爸的痕迹,吓坏了。其实父母留在我身上的印迹是客观存在的,但我可以决定它们的去留,我会在成长过程中不断抖掉这些东西。
我不怎么埋怨我的父母,他们也是他们的人生经历塑造出来的,有他们的时代特征和局限性,更何况我父母已经算那代人里很努力的了。
以一个人的视角去看另一个人的处境
其实刚做科普的时候,我有点彰显自己,觉得别人不懂的地方我懂,我多了不起。那会儿看到别人说“老六讲得真好”,我会沾沾自喜,别人质疑我,我还跟人吵架,在网上吵到凌晨三四点。别人来咨询子宫问题,我开玩笑说,“哟,你这子宫壁也太薄了”。
因为这些言论,我遭到一些负面评价,有人说我故意吃女性红利,看准了女性流量这碗饭,也有观众指责我没站在患者的立场上,总是妄下结论。现在想想确实是,有话就好好说呗,为什么要阴阳怪气?
经历过批评之后,我就试图去看见女性处境、社会对女性的规训。有人说我是男性之光,看到我的科普又对男性重燃希望。我不喜欢这样的评论。我是以一个人的视角去看另一个人的处境,而不是以男性视角,我也不能代表男性。
©六层楼先生微博
很长一段时间,挣钱是我的目标,我想证明做科普也能赚到钱。2018年“双十一”,我接到第一条广告,是成人尿垫。女性怀孕期间子宫增大压迫膀胱,会出现漏尿的情况。一般临床上建议产后妈妈可以在产褥期(坐月子)结束后做凯格尔运动,坚持两三个月会有效果,只是恢复期也会漏尿。我结合这些知识写了第一条推广。当时感觉长舒一口气,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,做科普是有钱挣的。
前几年公司确实发展不错,收益也高。2023年财务开始不景气,前两个季度的净利润总和,加起来才二十万。同事们挺低落的,陆续离职了几个。其实做了十年科普,我发现人们关于女性健康的认知,跟十年前相比变化不大。我偶尔也觉得无力。
回家跟夫人聊,她说我有点矫情,就好好工作嘛,老说无力感无力感,问我是不是想博得别人的同情,走苦情戏煽动别人的情感。我一想也对,我总下意识提起无力,很像孩子成绩不好时,家长那套砸锅卖铁供孩子读书的说辞。这不就想让大家愧疚吗?
我好像麻木了,总是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做女性健康科普,以后还继续做下去吗?有次开会,我偶然翻到公司刚成立时制定的OKR:“公司的使命是帮助更多女性更好地生活。”就跟回旋镖似的,它一下子敲醒了我。
第一次说出这话时,夫人嫌我矫情,弟弟调侃我是不是当大V久了不会好好说话。我也想过这是一种自我催眠,我在给自己洗脑。我还问ChatGPT,是不是因为挣不到钱了,才说我要服务于更伟大的目标。其实问谁不是问,催眠也好,洗脑也罢,它能帮助我继续往前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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