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传出中共中央军委委员苗华被停职调查，具体理由为何？仍是个谜，不过，以近年来许多高层遭到撤职、免除党籍的案例来看，显示中共二十大的政局充满着不确定性，先从2023年6月开始，前外交部长秦刚无故消失，引发外界猜测习近平的权力似有稳而不固。不久后，2023年8月、9月前国防部长李尚福、魏凤和相继被调查，两人在2024年6月被开除党籍及军籍，并被指称“忠诚失节”。上述的秦刚、李尚福都是习近平第三任期提拔上来的外交国防高层，如今苗华也出事，甚至连现任国防部长董军也传出可遭受调查的消息，中共内部权力斗争扑朔迷离。

习人马相继出事 加剧党政军的不信任

进入中共二十大中期，中共宫斗剧情似有愈演愈烈的迹象，外界普遍认为习近平的党内影响力面临挑战，尤其是军队高层持续被整顿、清洗，挑战了“枪桿子出政权”党指挥枪的真理，纵然习近平在日前领着全体中央军委成员视察资讯支援部队，但仍无法化解疑似难以全面掌握解放军的猜测，毕竟苗华被视为习近平的人马，而董军又是苗华推荐的人选，扣除习近平是军委主席的身分，苗华没有意外会被拔除军委资格，原本七位军委只剩下五位，如何补入新人选接替，都意味着习近平要完全掌控军队充满着变数，以中国政治议程来看，二十大四中全会登场前，中共内部斗争极可能腥风血雨。

问题是，习近平是如何看待苗华被停职调查？传出习本人对于此事相当震怒，不过，是因为对苗华可能涉及严重违纪违法感到愤怒？还是因为自己的人马被他人清除而深表愤慨？不得而知；但是，无论如何，这都意味着习近平与解放军之间存在问题，倘若是习近平授意进行整顿，那么习会被怀疑“用人不当”，反之若非习本人下令，这表示他在军队里的权势被削弱，恐出现“习无法指挥枪”进而“枪指挥党”。不仅如此，深受苗华保荐力挺的解放军将领也有遭牵连的可能，据悉东部战区司令林向阳消失、武警部队司令王春宁也接连受到调查，一旦习的人马不断遭株连，加剧党政军的不信任。

习愈没安全愈会指挥枪 中共内斗频传

回顾习近平过去对解放军的整顿动作，从火箭军对装备部队，还组建了四个新兵种，这都代表着习近平再破例进入第三任期后，权力的不安全感加剧，一方面要大规模换班人事清洗来确保军队对他的忠诚，另一方面更要树立属于他的政治运作模式，也就是“习近平的中共”。倘若军队有“忠诚问题”，习近平势必会强化控制，必然也会增加不信任及不安全感；此外，习近平不只要“人是他的”，也要打造“习近平的体系”，也就是任何升官发财都要依循着他的脉络。即将进入2025年，这意味着二十大时期已过了一半，习近平当然要稳固自己的游戏规则，这关系到他的第四任期，甚至终身掌权。

习近平要的是党政军骨子里都属于他，但是除非采取天翻地覆的革命式净化，否则势必会歷经反覆无常的权力变动阶段，近两年不寻常的高层人事异动，正好解释了这样的现象。然而，习近平的挑战在于各种风险正在升高，国内经济颓靡让社会呈现高度不稳定，民不聊生削弱了习近平的社会威望，外部的不利因素也持续增加，国际社会对中国的疑虑，尤其是2025年1月川普（Donald J. Trump）将重返白宫，美中对抗格局难有转圜，中国能和美国竞争及议价的能耐有限，会比川普第一任期时更为不利，一但被川普洗脸、羞辱，这笔帐会算在习近平头上，内外交迫更不利于习近平的权势地位。

当然，短期内中共内部还不会有人挺身而出挑战习近平，毕竟这个赌注太大，党内各势力之间人人自危也各怀鬼胎，从过去失势的中共高层的遭遇来看，“反习势力”目前要推翻习近平仍有所顾忌；不过，这也意味着中共党内各势力为了既得利益，表面上尊习按兵不动方能寄生上游，实际上清除习的支持者，嗣后再等待时机倾巢而出。整体来看，中共二十大的政局是暗潮汹涌，习近平要压制敌对势力，还得防着自己人，不只军队内部是如此，各个系统也是让习近平不放心。从2025年开始，想必会有更多令人乍舌的传闻，习近平要佈阵二十一大会持续整治军队，“习指挥枪”才有安全感！

作者吴瑟致 ，台北海洋科技大学通识教育中心助理教授、台湾智库谘询委员、中国问题研究中心主任、海基会无给职顾问。